万寿辩《人传师死已多时》佛门禅诗分析与鉴赏

人传师死已多时

万寿辩^[1]

人传师死已多时，我独踌躇未决疑，
既是巢空云又散，春深犹有子规啼。

《续指月录》卷五页九十八

【白话新唱】

师父，人们说您已死去多时
但我仍然十分怀疑：您真的死了吗？
就好像鸟巢空了、云雾也散去了
然而我们依然在春天里
听见从森林深处传来杜鹃鸟的啼叫

【分析与鉴赏】

这首诗是万寿辩悼念他的师父云巢岩禅师所写的，没有悲情，唯有智慧的观照。

一开始，“人传师死已多时，我独踌躇未决疑”，就点出了禅者对死亡的看法与常人不同。因为禅者不从生与死的二分法来看待生命，那是很表面的，禅者看到的是在如如不动的佛性中，生与死的大一统的境界。

所以，他将师父的名号嵌入“既是巢空云又散”，以巢空云散，来代表一般人对死亡的想法：死后就什么也没了。

然后，他进一步提出禅者的洞见：“春深犹有子规啼”，在物质世界的肉体虽然死了，佛性却依然，不因肉体的死而有所减损。就如同栖息在森林深处的杜鹃鸟，人们看不见，就不知道有它的存在，直到它的啼声被人们听见了，人们才能推论出：“嗯！既然有鸟声，就表示林里有鸟。”

看不到，并不代表不存在：同样的，在生之前，人们尚且看不见佛性，更何况在死之后呢。

在禅者的心中，十方诸佛，一切众生，都在同一佛性，从无相聚也无分离。佛与众生无别，生与死无别，迷与悟无别，只是凡人被分别心耍得团团转罢了！

^[1]万寿辩：六祖下二十一世，嗣法于云巢岩。